房間里除了地馬,幾乎所有的「生肖」都一擁而上,將地虎撲倒在了地上。
桌子被打翻,食物灑落一地,連椅子都撞碎了兩把。
來自各種動物、五顏六色的手掌狠狠地捂著地虎的嘴,似乎要將他活活憋死。
地虎的做法可真是太驚人了,驚得眾人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現在是逃比較好……還是直接供出地虎比較好?
「唔唔……」地虎呼吸不了,雙手亂揮,可剩下的幾人誰都沒有管他,只是獃獃地盯著屋門。
雖說是個實驗……可這個實驗未免太大膽了。
如果真的惹到了青龍,眾人的死亡幾乎就是一瞬間。
按照眾人對青龍的了解,他甚至連「求情」的話都不會有什麼興趣聽,只會用最短的時間殺死屋內所有人。
屋內除了地虎的唔嚕聲,便只剩下眾人目瞪口呆的心跳聲。
青龍身上帶著「躍遷」,如果真的聽到了這句話……估計一秒之內就會現身。
這裡的房門會被掀飛,眾「生肖」都將煙消雲散。
可如今已經等了幾十秒……為什麼還不來?
難道他真的聽不見……?
「咱們……是不是要成為「螻蟻」了?」地豬一臉悲傷地開口問道,「我們和友人曾經許下的這些約定……是不是再也實現不了了?」
「生肖」誰都沒有理他,只是又靜靜地等了三分鐘,這才發現門口確實一點響動都沒有。
不僅感受不到青龍即將到來的壓迫感,就連「天狗」都沒有出動。
眾人也在沉默了一會兒後,緩緩放開了堵住地虎嘴巴的手。
「哎呀!堵我嘴幹什麼?」地虎趕忙將眾人推開,「我說什麼來著?!他倆的耳朵都往下長,這下信了吧?」
「生肖」們將信將疑地站起身,這件事無論怎麼想都有些荒謬。
之前眾人推斷過「生肖殘殺」沒人管……現在直接在「列車」上罵青龍也沒人管?
那「列車」的存在究竟有什麼用?僅僅是給眾多「生肖」一個居住的地方?
地虎站起身,從地上扶起一把椅子坐了下來:「你們一個個的都緊張什麼啊……這話本來就是我說的,出了事也是收拾我啊。」
「唉……」地狗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,「我們畢竟都在這個房間里,你以為青龍那麼有空……會聽我們講清前因後果再處決我們嗎……?」
說完他便搖了搖頭,只感覺一陣心累。
地鼠盯著地狗看了看,又扭頭看向了地虎:「虎領導,瞧見了嗎?您這計劃狗聽了都搖頭。」
「你……不是。」地狗聽後微微皺眉,「你這句話到底是罵誰?」
「您放心,我不是針對某個人,因為我罵的不是人。」地鼠擺擺手,也從地上扶起一把椅子,「我只希望咱們虎頭虎腦的虎領導能穩重點兒,牆頭草都給我嚇萎了。」
「他媽的實踐出真知啊!」地虎大聲說道,「要不咱們光靠猜,靠猜能知道真相嗎?你們真以為我是羊哥?」
「誰他媽敢把你當羊哥啊?!」黑羊站起身來一臉兇相的問道,「你自己莽撞就算了,拿著我們一起玩命是什麼意思?」
「別吵……別吵……我耳朵都要炸了……」地狗趕忙擺擺手,「你們就不能坐下好好說話嗎……真是太心累了,我到底是中了什麼邪才會加入你們……?」
身材高大的地兔見到吵鬧的眾人,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,只能從地上抓了一把瓜子,來到了一直都沒怎麼說話的地馬身邊。
「吃點瓜子不……?」地兔伸出手,試探性地問道。
走近了地兔才發現眼前的地馬雖是女性,但身高和自己居然差不多,都接近一米九。
不知道是受到「馬」的特性影響,還是說她本身就有這麼高?
地馬的右腳包著厚厚的繃帶,可她卻沒有選擇坐下,僅僅是在牆邊站著。
「我不吃了。」地馬冷淡地說道,說完他就看了看地兔身上的繃帶,然後將頭扭到一邊,彷彿什麼都沒看到。
「嗨……這裡真熱鬧啊。」地兔又試圖搭話道。
「嗯。」
二人隨後沒了話,只是靜靜地盯著房間內吵鬧的「生肖們」。
地兔感覺自己好像有種特異功能,能跟任何人把天聊死。
「擺爛狗!」地豬一臉不悅地叫道,「你這說的叫什麼話?什麼叫「中了邪才加入」?!咱們是已經建立了羈絆的夥伴,你這樣說話未免也太兔死狐悲了!」
「什麼東西……「兔死狐悲」是這麼用的嗎……?」地狗皺眉說道,「你有中二的功夫為什麼不去多讀點書?」
「不是……」地兔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說道,「我沒明白,你們聊天就聊天,「兔」怎麼死了?」
「我讀不讀書和你有什麼關係?!」地豬沒有理會地兔,反而向著地狗問道,「你是欠打了嗎?敢這麼跟我說話的?」
所有的「地級生肖」畢竟是平級,在同一間屋子裡誰也沒有辦法發號施令,所以很快便又吵做了一團。
正在這場吵架愈演愈烈之時,一個微弱而捎帶禮貌的敲門聲響了起來。
「咚咚咚咚咚」。
喧囂的眾人在此時陡然安靜下來,剛剛被驅散的關於青龍的恐懼感也在此時重新湧上心頭。
「咚咚咚咚咚」。
「哎喲我去。」地虎碩大的虎頭微微一頓,「原來不是不治我……是有延遲啊?」
地鼠和黑羊相對一望,紛紛咽了下口水……
青龍……居然這麼有禮貌?
「好漢做事好漢當!」地虎悶吼一聲,直接向著門口走了出去,「反正這個隊伍有沒有我都一樣,我只是給大家排除一個選項罷了!」
他甩開了眾人的阻攔,來到木門面前伸手打開了門,他將頭顱高高揚起,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。
下一秒,劈頭蓋臉的巴掌忽然之間從門外扇了進來,全都抽在了地虎碩大的虎頭上。
這陣巴掌看起來雖然抽得不重,卻把地虎抽得連連後退。
待到眾人看清門外進來的人是誰,也全都噤了聲。
「我是不是讓你們小點聲?!」
一陣尖嗓門的女聲沖著屋裡的眾人大喊道。